1、? 先想清楚拍广告的目的是什么。
你不是为了拍广告而拍广告,拍广告一定是为了解决某个问题。是卖货的问题、知名度的问题、还是品牌老化的问题?你自己找准了问题,广告公司才能帮你。要避免一上来就说要拍一个像BMW一样牛逼的大片。BMW要解决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你的问题,所以没有可比性。你更应该关注你的品牌在现阶段通过这个广告想达到什么样的目标,而不是一来就要拍大片。
2、? 不要羞于谈预算初步筛选完公司后,你不妨直接告诉对方你能给到的预算,同时告诉对方你的困难在哪里。相信更专业的人,在拍广告这件事上,广告公司肯定比你办法多。所以,钱多有钱多的玩法,钱少有钱少的玩法。很多甲方怕乙方知道自己预算少就不认真对待自己的项目了,所以前期故意不透露自己的预算。如果正好遇到羞于谈钱没经验的乙方,其结果往往就是双方来回地开会、创意、修改,最终大家对创意满意了结果一报价,发现报价太高甲方根本承受不了,只能一拍两散,所谓“报价死”就是这么来的。其实对甲方和乙方来说,谁都不想做这么低效率的事,真的走到这一步,往往都是因为大家在前期都羞于“谈钱”的结果。
3、? 好广告是甲乙双方聊出来的想拍好作品,甲方最好放下高高在上的架子,对广告公司给予充分信任。因为再牛的广告公司也不如你更了解自己品牌的问题,前期双方的沟通多花一点时间是值得的。有些甲方喜欢这么说:“我不透露我的想法,免得限制你们的思维”,这归根结底还是不信任对方。你越不说,对方就越怕犯错,所以做出来的方案肯定是没什么新意。
4、? 投广告是需要勇气的花钱做广告、投广告都是需要勇气的,再牛逼的广告公司也不敢给你拍胸脯保证广告会爆红,但的确有很多企业是靠投广告把品牌做大的。所以,要么就别做了,要么乘热打铁。最怕就是犹犹豫豫、拖拖拉拉,等决定了,好时机也错过了。遇到好创意时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要再抠那点预算了,多给广告公司一块钱,有可能将来给自己多挣十块钱。
5、? 选公司是选专业度不是选服务拍广告这个活,不是光踏实肯干就能拍好的,最重要的还是专业度。所以选公司既不是选劳模也不是选服务,而是选专业度。总是约你吃饭、总是电话关心你的生活,但很少谈专业的,说明这家公司是业务导向,谈判搞人的能力大于做广告的专业能力。相反,一来就问你预算、问你品牌有什么困难的都是想帮你解决问题的。
?专业拍广告的公司有哪些?1、传统大型广告公司:包括奥美、JWT、麦肯、电通、阳狮、李奥贝纳等国际4A广告公司和盛世长城、广东省广、北京未来、世邦广告等一些国内有实力的大型广告公司。这类公司的强项是品牌策略,制作视频广告只是他们服务的一小部分,拍摄执行都是外包给专业制作公司。我们电视上看到的可口可乐、肯德基、海飞丝、奔驰、宝马这些广告大都出自这些大公司之手,他们喜欢玩大制作,比较贵,一条视频广告的价格在200-800万之间。
2、小型创意型广告公司(也叫“创意热店”):包括上海意类、W公司、马马也、天与空等,这类公司很多是4A大公司的创意总监自己出来创业成立的小型广告公司。相比大型4A广告公司,这类公司员工人数不多,因此操作更灵活。而且公司的核心人物都是行业大牛,所以活儿也很好,抢了不少传统广告公司的生意。他们的拍片模式和4A公司基本类似,也是自己出创意然后找专业影视制作公司合作,拍片价格虽然也不低,但优势是没有大公司那些繁杂的流程,创作和沟通都比较灵活。
3、特色型影视公司:这类公司都是专门拍影视广告的,每家都有自己的独门武器,都能在一个比较窄的领域做到最好。
汉狮:自称是定位型影视广告公司,擅长用“热销”的概念为企业找到产品卖点和品牌定位。作品包括:瓜子二手手、毛豆新车网、转转、安居客等,你在电视上听到的“更多人喜欢”、“全国销量连续十年遥遥领先”这些耳熟能详的广告文案基本都是他家的。广告收费,创意定金5万以上,制作费300万起。
叶茂中:1989年开始拍广告,接拍了大量影视广告,后来靠写书更火了,还慢慢地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广告行业的“大师”。叶茂中的理论是“冲突”,广告通过制造矛盾冲突来创造消费者的需求。他的广告一直很有争议,世界杯期间的马蜂窝、知乎广告,虽然被批评的口水淹没,却成为各个企业和广告主竞相模仿的对象。叶茂中据说也是国内的4A,收费应该不会比楼上汉狮低。
红制作:洗脑广告专业户,代表作品:“找工作直接跟老板谈”BOSS直聘、铂爵旅拍、衣二三。他们的广告争议比叶茂中更大,不过网友越骂企业主越买账,收费更是年年上涨,已经从几年前的100万飙升至接近500万。
舞刀弄影:厦门一家做短视频起家的影视公司,专门为企业拍故事情感类微**,前两年给999感冒灵拍的微**《总有人偷偷爱着你》引发朋友圈“刷屏”,公司因此一夜爆红。
1LIN1:一个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年轻导演在上海创立的影视公司,喜欢玩一镜到底。他们的广告视觉风格很前卫,创始人是摄影出身,会去尝试各种新鲜的拍摄手法,广告风格很年轻。
天地阳光:酒广告专业户,是成都的一家公司,号称“中国白酒五十强,半数找天地阳光做广告”,央视上播的很多酒广告,印象中有青花汾酒、沱牌舍得、水井坊、习酒都是这家公司拍的。
Bitone:专门做汽车类CG广告,就是用三维动画制作汽车广告。他们做的汽车非常真实,普通人基本看不出来是电脑制作。其实很多汽车广告里,车的镜头都不是拍摄完成的,而是用三维动画制作的。
大手影视: 专拍E人一本、8848、小罐茶这种有点像电视购物的广告,他们的优势是挖掘功能卖点的能力很强,广告风格很接地气,每个镜头都散发着浓浓的土豪味。
4、专业影视制作公司:比较知名的包括上海观池、启李广告等。这类公司主要承接第一第二类广告公司的转包项目,通常他们制作能力比创意强,单条片从几十万到几百万都有,很多传统广告公司靠创意接到项目后,需要外包拍摄制作,都会找他们合作。
5、杂牌影视公司:每个一线城市都有数千家大大小小的影视公司,其中90%都是这类公司,他们的主营业务是拍企业宣传片和政府汇报片。你能在百度首页上搜到的影视制作公司基本都是这类,也是最容易发生事故的“雷区”。如果你打电话过去咨询,每家公司都会说自己是专业的影视公司,啥都能拍,而且很便宜,但实际上他们拍科教片或者宣传片还行,拍广告肯定不够专业。专业公司拍广告,现场通常都有几十号人,分工很细。但这些杂牌公司一般三五个人就能去把片子给拍了,策划既是导演也是场记,摄影既是制片也是灯光,所以你对他们的作品质量也不要要求太高了。这类公司一条片收费大概从几万到一二十万都有,上了二十万基本就是公司的年度大片。当然,也不是说这类公司不好、不专业,而是要看甲方的需求。如果你更在意成本,只愿意花几万块,那找他们是很合适的,毕竟一分钱一分货。
6、独立导演:这里面就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了,普通人很难分辨好坏,牛逼的导演像王砺珉、张大鹏、付彬彬一天的价格就高达十万甚至更高。也有很多是打着“导演”旗号四处接活的串串,写过几年创意的策划、电视台栏目的编导,甚至一些影视专业学生都敢说自己是“独立导演”,所以找私人合作需慎重,遇到自称是“央视导演”、“纪录片导演”、“某某电视台导演”的都要小心。
?拍广告常见的坑有哪些?1、? 提案是一拨人,执行是另一拨人。这种公司的做法是,先出一个看上去很美的创意,然后甲方所有要求都一口答应下来,完全不考虑执行难度和预算成本,总之让甲方爽爆,然后拿下项目,签合同,万事大吉!至于合同签完以后怎么执行交片,那只能靠忽悠了。还有更惨的甲方遇到乙方背着你偷偷把片子转包给了第三方制作公司,最后交的片子那就真是要多水有多水了,可能你以为的是宇宙级大片,结果给你的是个卡通片。
2、? 小心大师。有的广告公司邀请你去谈,出来一个穿中式衣服、头发长、胡子白的大师,给你一阵神侃,大谈自己的广告逻辑、创意方法,用一堆你没听说过的概念和理论轰炸你这个外行的小神经,这种浑身上下都是大策略的忽悠大师也得小心,大师拍烂片,这种情况太多了。
3、? 报价低。报价并不是越低越好,之前给你说得天花乱坠,多么多么牛逼,会给你拍成多么多么大的大片,结果一报价就十几万,把你高兴坏了,感觉赚大了。我们都明白便宜没好货这个道理,但往往事情搁自己身上时就忘记了。低价一般都是公司间恶性竞争的结果,报价低只是为了拿下项目,低价接单的直接后果就是省着拍,本来该三天拍完的一天赶完,本来该实景的换绿布抠像,本来该请专业演员的换表演系大学生,本来该用ARRI摄影机的换成单反拍,总之,最终受伤的还是甲方自己。
4、? 作品的水分。首先普及两个常识,第一,一部好的广告从创意到拍摄到后期,少说得有几十号人参与,每个人都可以说这是自己的作品。第二,公司官方网站上作品的真实可信度,要大于他们当面拿电脑给你放的作品,因为网站如果盗用别人的作品是有可能被举报的。所以,但凡你觉得可疑的作品,最好都多问两句,什么时候拍的呀?导演是谁呀?在哪里拍的呀?后期是谁做的呀?价格多少?如果真是对方的作品,他应该不仅能仔细回答你的每一个提问,还能给你讲讲创作的小故事。反之,如果这是盗用作品,对方保准支支吾吾被你问得一头汗。
被估值20亿后,马东去哪儿了?
拍广告片,不是踏实肯干就能拍好的,最重要的还是专业度。所以选公司是选专业度,不是选劳模。
总是约你吃饭、总是电话关心你的生活,但很少谈专业的,说明这家公司是业务导向,谈判搞人的能力大于做广告的专业能力。相反,一来就问你预算、问你品牌有什么困难的,反而是想帮你解决问题的。
另外,报价并不是越低越好,之前给你说得天花乱坠,多么多么牛逼,会给你拍成多么多么大的大片,结果一报价就十几万,把你高兴坏了,感觉赚大了。我们都明白便宜没好货这个道理,但往往事情搁自己身上时就忘记了。低价一般都是公司间恶性竞争的结果,报价低只是为了拿下项目,低价接单的直接后果就是省着拍,本来该三天拍完的一天赶完,本来该实景的换绿布抠像,本来该请专业演员的换表演系大学生,本来该用ARRI摄影机的换成单反拍,总之,最终受伤的还是甲方自己。
最后说说国内专业拍广告的公司有哪些。
1、传统大型广告公司:包括奥美、JWT、麦肯、电通、阳狮、李奥贝纳等国际4A广告公司和盛世长城、广东省广、北京未来、世邦广告等一些国内有实力的大型广告公司。这类公司的强项是品牌策略,制作视频广告只是他们服务的一小部分。
这类公司出广告创意,客户认可后具体执行外包给专业影视制作公司。我们电视上看到的可口可乐、肯德基、海飞丝、奔驰、宝马这些广告大都出自4A广告公司之手,他们喜欢玩大制作,比较贵,根据品牌和广告制作规模的大小,一条视频广告的价格在200-800万之间。
2、小型创意型广告公司(也叫“创意热店”):包括上海意类、W公司、马也也、天与空等,这类公司很多是4A大公司的创意总监在积累了大量项目经验之后,自己出来创业成立的小型广告公司。相比大型4A广告公司,这类公司员工人数不多,因此操作更灵活。而且公司的核心人物都是行业大牛,所以活儿也很好,抢了不少传统广告公司的生意。
他们的拍片模式和4A公司基本类似,也是自己出创意然后找专业影视制作公司合作,拍片价格虽然也不低,但优势是没有大公司那些繁杂的流程,创作和沟通都比较灵活。
3、特色型影视公司:这类公司都是专门拍影视广告的,每家都有自己的独门武器,都能在一个比较窄的领域做到最好。
汉狮:自称是定位型影视广告公司,擅长用“热销”的概念为企业找到产品卖点和品牌定位。作品包括:瓜子二手手、毛豆新车网、转转、安居客等,你在电视上听到的“更多人喜欢”、“全国销量连续十年遥遥领先”这些耳熟能详的广告文案基本都是他家的。广告收费,创意定金5万以上,制作费300万起。
叶茂中:1989年开始拍广告,接拍了大量影视广告,后来靠写书更火了,还慢慢地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广告行业的“大师”。叶茂中的理论是“冲突”,广告通过制造矛盾冲突来创造消费者的需求。他的广告一直很有争议,世界杯期间的马蜂窝、知乎广告,虽然被批评的口水淹没,却成为各个企业和广告主竞相模仿的对象。叶茂中据说也是国内的4A,收费应该不会比楼上汉狮低。
红制作:洗脑广告专业户,代表作品:“找工作直接跟老板谈”BOSS直聘、铂爵旅拍、衣二三。他们的广告争议比叶茂中更大,不过网友越骂企业主越买账,收费更是年年上涨,已经从几年前的100万飙升至接近500万。
舞刀弄影:厦门一家做短视频起家的影视公司,专门为企业拍故事情感类微**,前两年给999感冒灵拍的微**《总有人偷偷爱着你》引发朋友圈“刷屏”,公司因此一夜爆红。
1LIN1:一个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年轻导演在上海创立的影视公司,喜欢玩一镜到底。他们的广告视觉风格很前卫,创始人是摄影出身,会去尝试各种新鲜的拍摄手法,广告风格很年轻。
天地阳光:酒广告专业户,是成都的一家公司,号称“中国白酒五十强,半数找天地阳光做广告”,央视上播的很多酒广告,印象中有青花汾酒、沱牌舍得、水井坊、习酒都是这家公司拍的。
Bitone:专门做汽车类CG广告,就是用三维动画制作汽车广告。他们做的汽车非常真实,普通人基本看不出来是电脑制作。其实很多汽车广告里,车的镜头都不是拍摄完成的,而是用三维动画制作的。
大手影视: 专拍E人一本、8848、小罐茶这种有点像电视购物的广告,他们的优势是挖掘功能卖点的能力很强,广告风格很接地气,每个镜头都散发着浓浓的土豪味。
4、专业影视制作公司:比较知名的包括上海观池、启李广告等。这类公司主要承接第一第二类广告公司的转包项目,通常他们制作能力比创意强,单条片从几十万到几百万都有,很多传统广告公司靠创意接到项目后,需要外包拍摄制作,都会找他们合作。
甲方如果直接去找这类公司合作,在创意策略方面需要自己多操点心,因为市场分析、营销策略和消费者洞察不是他们的强项。
5、杂牌影视公司:每个一线城市都有数千家大大小小的影视公司,其中90%都是这类公司,他们的主营业务是拍企业宣传片和政府汇报片。你能在百度首页上搜到的影视制作公司基本都是这类,也是最容易发生事故的“雷区”。
如果你打电话过去咨询,每家公司都会说自己是专业的影视公司,啥都能拍而且很便宜,但实际上只是低价接单的宣传片流水线,拍点科教片或者要求不高的企业宣传片还行,拍广告肯定是不6的。
专业公司拍广告,现场通常都有几十号人,分工很细。但这些杂牌公司一般三五个人就能去把片子给拍了,策划既是导演也是场记,摄影既是制片也是灯光,所以你对他们的作品质量也不要要求太高了。这类公司一条片收费大概从几万到一二十万都有,上了二十万基本就是公司的年度大片。
需要特别说明一下,我并不是说这类公司不好、不专业,而是要看甲方的需求。如果你只愿意花几万块拍一个介绍公司的视频,那找他们是很合适的。毕竟一分钱一分货,这类公司中的大多数也是踏踏实实干活拍片的劳模。
6、独立导演:这里面就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了,普通人很难分辨好坏,牛逼的导演像王砺珉、张大鹏、付彬彬一天的价格就高达十万甚至更高。也有很多是打着“导演”旗号四处接活的串串,写过几年创意的策划、电视台栏目的编导,甚至一些影视专业学生都敢说自己是“独立导演”,所以找私人合作需慎重,遇到自称是“央视导演”、“纪录片导演”、“某某电视台导演”的都要小心。
前段时间,综艺《一年一度喜剧大赛》结束了。这是马东团队继《奇葩说》《乐队的夏天》之后,推出的第三档“自制节目”。
同样的话,马东在制作《奇葩说》和《乐队的夏天》时也说过,现在这两档节目热度减弱,唱衰声也不在少数。马东承认为此感到焦虑,但话又说回来:“焦虑是人生的底色,那每一个阶段焦虑的东西不太一样,不是一个很享受的事吗?总比你一辈子只焦虑一件事,要舒服一点吧。”
内容只有经典,没有权威。
做节目的过程对于马东来讲,就像一次徒步旅行。刚成立公司时,他带着全体员工到敦煌徒步团建,“也不知道意义是什么,单纯去吃苦了”。在沙漠中露天如厕时,马东百感交集。“抬头望星斗,低头见屎坑”的经历被他视为“最苦逼的事情”,当下他便发誓,此生再也不踏入沙漠一步。
然而当结束了最后几公里的行程,马东看着越过终点线不断挥手、欢呼的伙伴时,他改变了主意:“沙漠徒步可以继续进行。它告诉了我,别规定很长久的目标,就顺着事件本身的生命轨迹去发展,这一路的风景就是最大的回报。”
“我是那种会死在奔波路上的人。”
差不多是8年前,马东和高晓松喝酒,上了饭桌菜还没吃两口,两人便对一个话题喋喋不休地讨论了几个小时。
谈话结束,高晓松觉得这事儿挺有意思,随口说了句:怎么不弄一个辩论的节目呢?
马东没接茬,第二天到公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来了牟頔——米未公司的联合创始人,说:“咱们弄个辩论节目吧。”
两周之后,牟頔带着几页PPT找上了他,“具体内容记不清了,光记得画面五颜六色的,和之前看到的都不一样”,也就用了几秒钟,马东通过了方案,而这个被“秒过”的项目,便是《奇葩说》。
上面的故事被马东反复提起。
每次谈到“爆款内容的产生”时,他都习惯以《奇葩说》的诞生为起点:
“决定去做的时候不知道它会成为‘爆款’,那只是我们的一个方向。”
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但马东认为,这就是所有问题的答案。
提出《奇葩说》构思后,马东“神隐”了。他把相关工作全都留给了牟頔和她的团队,除了一些“大的方向问题”,他几乎不发表任何意见。
这种做法可以被理解为领导者的精明与果敢,但在马东的认知里,自己所传递的其实是一种自由:让大家做好自己想做的,很多事情就会水到渠成。
马东说,也是因为这条方法论,自己才能一路走到今天。
2012年,已经在央视工作了近12年的马东决定辞职。彼时他是“知名主持人”,刚刚导演了春晚,42岁便成为中层领导,“正是好时候”。
很多人对他的“出走”感到意外,“马东裸辞,与央视闹掰”的猜测也在人群中四散开来,听到传言时马东乐了:“谁说我是裸辞?我明明是穿着衣服从央视大楼出来的。”
有点玩笑的回应显然无法满足大众的好奇心,此后多年,“为何从央视离职”成了马东绕不开的问题,直到在接受金星采访时,他才说出了实情:
“我只是觉得,在中央台能做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完了。”
“做传播的人对传播方式的变化很敏感”,他觉得,自己可以再去“玩”点别的东西了。
很多事情都是一念之差。
就像突然“蹦”出来的《奇葩说》,离开央视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一个简单的想法。
在央视工作的马东
卸掉了体制内的身份,他在家里闲了几个月。那时候他天天去打高尔夫球,开始觉得趣味横生,但玩多了又觉得“挥球杆的动作跟锄地差不多”。
没劲,得去找点事儿做了,然后他就遇上了龚宇——某视频网站创始人、CEO。
那段时间,他们一个想找点事儿干,一个想找人干点事。两人坐在咖啡馆聊了两句,“感觉挺合适”,随后一拍即合。
2013年,马东成为视频网站的首席内容官。“首席”“内容”他都认识,但拼凑在一起,就有点迷糊了。
“那是我第一次明确地知道,原来这么多年从事的工作叫‘内容’”。出身传统媒体,他一度以为自己的工作只是“做节目”。
过去,电视台具有极大的话语权,“很辉煌,大家都对它崇拜得不行”。可随着互联网时代来临,外界获取信息的方式逐渐增加,如何能快速抓住多数人的注意力,就成了“内容”的另一个含义,“网络刚流行时,电视台为了收视率,恨不得三句话骂一次街”。
从“做节目”走到“做内容”并不容易。
刚进公司时,马东一天需要参加十几个会,说是交流学习,但在他看来那更像是“洗脑”。一群在新媒体行业摸爬滚打了几年的人,用数据和技术轮番轰炸他的大脑,过程很痛苦,进步也非常明显。
在决策买下《康熙来了》《来自星星的你》《爸爸去哪儿2》等诸多现象级的电视剧和综艺节目的独家播映权后,马东看内容的眼光被广泛肯定,只是距离“马东被肯定”,还差了一点。
马东转战互联网时,正是电视综艺的井喷期。《最强大脑》《中国好声音》《花儿与少年》,各大卫视今天还在问“爸爸去哪儿”,第二天不仅“爸爸回来了”,妈妈也成超人了。
然而再看互联网视频平台,一片死寂。龚宇急得不行,天天催着马东策划一个“捅炸天”的节目。
《奇葩说》策划刚成型时,马东特激动,“把一群不说话就能憋死的‘妖精’凑一起,屁大点事儿都能吵两个小时,最后还没有任何结果,这是多神奇的能力”。
他隐约觉得这就是“捅炸天”的方向。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
节目火了,创造了纯网络综艺节目的商业价值和内容营销的新高度,还一度被称为“网络综艺的鼻祖”。
在46岁那年,马东完成了一次“开天辟地”的壮举。
马东有一个朋友叫胡渐彪,打小就喜欢马季的相声。
《奇葩说》播出第一季时,他去参加了一期“踢馆赛”。录制现场,他看见了穿着苏格兰裙的马东,没认出来,直到比赛结束才被同事告知,那个“花哨且普通的胖子”,其实是马季先生的儿子。
再见到马东,众人的第一反应不再是“马季之子”,这事儿若发生在30年前,马东肯定很高兴。
1968年圣诞节,马东与相声大师马季成为父子。
这是一件别无选择的事情,“星二代”的身份没有给马东带来太多的快乐,相反的,从前很多时候,他都为此感到局促和不安。
“正走着路,突然就被一群人拽到砖垛后头,用手指着我的脑袋说‘来,说段相声’”,相同的事情反复发生,马东心里想:凭什么?父亲会说相声,儿子也一定要会吗?
婴儿时期的马东在父亲马季怀里
马东压根儿没正经学过相声,因为父亲觉得他“不是那块料”。
马先生桃李满天下,姜昆、戴志诚、冯巩、笑林、黄宏等人都曾是门下弟子。从前学艺难也苦,马季便日日将弟子叫到家里手把手地教本事,还包吃包住。
所以在马东的记忆中,儿时家中总是人来人往,“一个三居室,天天挤着7、8个人,尤其吃饭的时候,感觉人特别多。”
马季与弟子姜昆、赵炎
父亲教弟子学艺,马东好奇站在一边听,每当这个时候马先生都会将孩子撵到屋外,嘴里还反复念叨“去那边自己玩”。
不光不让学,在家里,父子二人连与相声有关的话题都不讨论。
早些年北京月坛有一发射塔,马季告诉儿子,铁塔发出的电波能让收音机接收到信号,这样大家才能听见节目。
马东不太理解,以为父亲的相声都是爬到发射塔上录音的。当时马季正和唐杰忠搭档,于是便问:“爸爸,每回录相声的时候,是您先往塔上爬,还是唐大大?”
父亲哈哈大笑,不搭话,也不解释。
马季与唐杰忠
年少不懂事时,马东也埋怨过父亲,觉着他天天忙着张罗别人的事儿,一说要帮家里人办事就躲,北京话管这叫“杵窝子”。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姜昆在相声圈里出了大名,作为师父的马季想把徒弟从东北调到北京培养。为此马季放下身段寻了各种门路,嗓子都快说冒烟了,才把事儿办成。
好多年之后,马东进入电视台工作,有个领导想请马季吃饭,没说干什么,但肯定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把领导的意思转达给父亲,结果马季一口便回绝了,“哪能这么办事儿呢”。
日后再说起这段,马东的语气中更多的是敬佩和骄傲,“到今天我也是这样,朋友、同事的事儿一定尽力帮忙,但说到家里人的事儿,那考虑的就多了。”
马季、马东父子
和解和理解都是后来的事儿,当时马家父子间的“矛盾”持续了很久。
1986年,年仅18岁的马东,因为不想再被叫“马季的儿子”,坚决要到澳洲留学开辟自己的新天地。
拿到护照那天,马东极为兴奋。当时的友谊商店只允许持有护照的人进出,他就骑着自行车从前门进,后门出,“什么都没买,就为了显摆一下自己有护照”。
留学近8年,马东和父母未见过一面。后来马季到澳洲演出,他陪同到了现场,脱离了“儿子”的身份,他单纯以观众的视角欣赏父亲的相声,“第一次发现原来他那么厉害,他的演出那么好看”。
这是1993年,25岁的马东决定欣然接受“马季之子”的身份,他与这个标签和解了。
马季、马东父子
父与子的关系在马季步入晚年后变得异常亲密。
2004年,已经70岁的马季举行了告别演出,此后他离开舞台,将大部分时间都留给了家人。彼时,马东很喜欢和父亲闲聊,话题大多围绕着生活和没什么幽默细胞的母亲。
马东从未觉得父亲老了,因为老人家并不喜欢甚至抵触谈及有关“老去”和“死亡”的话题。
有一天下午,马季和马东说话,用一种像是疑问,又好像肯定的语气说:“我是不是老了?”
记忆中,那是父亲第一次展现出疲态,马东不知该如何回应,他静静地望着父亲——两天后,72岁的马季去世。
相声大师 马季
这一天是2006年12月20日,38岁的马东失去了父亲。
老人家走得急促,事情发生时,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
马东和母亲匆忙赶到医院时,父亲已合上了双眼,“面容很安详,没有遭罪”。在病床前站了一会儿,马东转身进了卫生间,把门反锁,坐在马桶上依靠着墙壁,静坐了很久很久。
“我其实是想通过这个方式,最后感受一下他的生活气息”,他说:“从来没有想过一切会这么突然,每个子女都希望父母 健康 长寿,可是……”
子欲养而亲不待,在父亲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马东都为此遗憾和自责。直到3年后,他在梦里再次见到了亲人,彼时父亲说:
“我今天才真正地走了,很高兴跟你做一世父子,有缘再聚。”
从那一天起,马东决定“放掉自己”。
“如果可以再见父亲一面,你会和他说些什么?”
马东想了想,然后回答:“没什么特别具体的事,只想和他聊聊天。”
马东是一个不太喜欢怀旧的人。因此他喜欢和年轻人玩在一起,日常最大的爱好就是“学会一样新东西”。
所以他很少回忆过去,异国留学时的辛苦、初入行时的窘迫,讲起这些他习惯了轻描淡写。他几乎不会主动提起父亲,因为一世父子,很多怀念的方式都比“说”更温柔、更有力。
马东在央视工作期间
金星曾问马东,是什么推动他不断 探索 新领域,他的回答是“好奇心”——这也曾是父亲教会他的。
在他的记忆里,父亲是一个很单纯的人,“会相信纸上印出来的每一个字,包括广告”。马季晚年时,曾在报纸上看过一则治疗糖尿病的广告,尽管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江湖骗子”的虚假,但他还是深信不疑。
那天,他坐着马东开的车,按照报纸上的地址找到了医院,隔着马路,马季望了望不远处破败的小楼,转过头和儿子说“不去了,回家吧。”
“想知道什么就一定要冲进去看看”,马东也时常这样做。
还在视频网站任首席内容官时,马东在网上看见了一篇短文。他认为写得不错,便火急火燎地联系到了作者,非要和对方面对面交流。
得知消息后,作者马不停蹄地赴约,二人侃侃而谈几个小时,决定要把文章改编成网剧,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次见面后不久,马东从视频网站离职,网剧的构思也从此烟消云散。多年后,这段无厘头的会面被作者写进了书里,而那个人就是李诞。
在与马东一同录节目时,李诞讲起了此事,他指控马东为“骗子”,可马东已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马东、李诞
2015年,47岁的马东离开视频公司,成立“米未”做起了老板。
当时《奇葩说》已经引起了现象级讨论,外界评价他自立门户的行为太急于求成,但就其本人来说,个中缘由和当初从央视离职基本相同:
“其实就是一念之差,觉得可以玩点别的了。”
因着《奇葩说》大获全胜,米未在成立5个月后便完成A轮融资,市场估值超过20亿,面对这一切马东表示:
“我只能说这个数字是合适的,其实还有更高的预估,毕竟投资方都不是傻子。”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外界以“在 娱乐 和知识的边界走钢丝”评述他,“精明的商人”开始取代过往所有标签,成为马东身上最新甚至唯一的注脚。
对于外界讨论的这种变化,马东部分同意。他承认自己为 娱乐 做了“产品”,可除了挣钱,更重要的出发点,是满足自身的好奇。
马东在公司没有独立的办公室,他和所有人一起坐在一个完全开放的环境。闲暇时他喜欢观察人,碰上感兴趣的或者没见过的东西,他还会主动凑上前搭话。
有段时间,他经常看到一个女孩背着一把好像贝斯的乐器到处跑,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上班只为生存,音乐才是生命”的热血。
马东询问过姑娘琴的作用,对方说“玩乐队”。
对于这个回答马东不是非常理解,中国摇滚乐达到流行高潮时,他正在国外留学,钱包比脸还干净。为了赚取生活费,他去餐厅当过服务员,也在办公楼里做过保洁,甚至还清洗过袋鼠的睾丸袋,生存尚且困难,他也没时间研究摇滚。
玩乐队?他觉得自己需要思考一下。
极为巧合的是,这之后不久牟頔就找上了他。
此前牟頔进行了一场面试,面试者极为诚恳地说,自己很喜欢米未,已经到了自愿为它肝脑涂地的程度,但她不接受双休日加班,一年还要有一个月的假期,理由是“要参加音乐节和玩乐队”。
结果可想而知,面试没有通过,但这启发了牟頔,她对马东说“我们做个乐队节目吧”,这就是《乐队的夏天》最初的构思。
米未联合创始人、COO 《乐队的夏天》《奇葩说》总导演 牟頔
《乐夏》是一档近乎“去马东化”的节目。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马东进入电视台工作,先后在湖南卫视和央视推出了多档访谈类节目。马东将此视为自己“和 社会 呼吸的手段”,所以节目中也处处展现着传统媒体人的执着和崇拜。
他曾策划并主持过一档名为《有话好说》的节目。第一期讲述的故事,就是9个不务正业的“街溜子”自愿领养了一个女婴,生活也从此发生了质的变化。
在当时马东的价值取向里,这一类话题故事是深沉且具有巨大 社会 价值的,可问题也随之出现:矛盾和纠结被看见了,可解决方法呢?
他没找到答案,或者说在此类讨论中,根本不存在绝对的是与非。
《有话好说》马东(左 红衣)
入职央视后,马东又开始主持《文化访谈录》。相比地方台,央视对“尺度”的把控更为严格。所以那几年,他总是圆滑与周全的,就连同事也说,他没有从前锋利了。
2005年,郭敬明做客《文化访谈录》,当时《梦里花落知多少》涉嫌抄袭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这本该是被回避的话题,可在正式录制时,马东还是违背了台本,就抄袭一事对郭敬明不停追问:
“我没有办法想象现在22岁的你,胸中就有那么多创作方式。”
“你的话让我觉得真的了不起,以前的老作家要想写一本书,要深入生活很长时间,而你身为一名四川人,创造出一本北京味十足的书,只是跟周围的朋友聊一聊北京的事儿。”
访谈过程中,马东将《梦里花落知多少》的部分情节与语句和庄羽的《圈里圈外》作对比,随后留下一句“这么多细节上的一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节目气氛瞬间降到冰点,郭敬明彻底崩溃,他近乎是用哭腔问到:“不是说好不谈这件事吗?”
最终,马东以“价值底线”结束了谈话,而这次“主持人当场怼哭嘉宾”的小概率事件,也恰好说明,他的圆润不是“磨平”,是隐藏。
在央视工作的马东
《奇葩说》的本质是“辩论”,对于马东来讲,这也是“锋利”的另一种延续。“节目里的很多辩题我在《有话好说》里就做过,本质没有区别”,只是换了一种更轻松的方式。
对比之下,《乐夏》就更柔和了,专属于马东的凌厉消失殆尽,他成了“全场唯一的BUG”。
相关数据显示,因基因缺陷,人类中有近3%的人,在七声音阶中只能听见5个,这一部分人被称为“天生的音痴”。
马东不同,他比较厉害,可以听见4个,是“音痴中的音痴”。所以他几乎不听音乐,手机里保存的也只有郭德纲的相声。
一不懂摇滚和乐队,二不欣赏歌曲和音符,即使这样,他还是决定启动《乐夏》的策划,原动力是好奇,“想知道他们的生存状态,他们的人,他们的故事”。
做出决定后,马东及团队做了大量调研,从世界摇滚乐的发展到人均吉他持有率的变化, 历史 与数据结合,最终得出结论:这是一个有 社会 基础,有故事,有话题的项目。
高晓松听说好友要做乐队节目,哭笑不得地说:“这不是捅马蜂窝吗?”张亚东也说“我们公司一共就签了两个乐队,他们在办公室里就能刚起来。”
马东听了反而觉得兴奋,因为像这么刚的乐队,自己找了31个。
痛仰乐队上台,他问人家成立20年,乐队的灵魂还是最初的那个吗?痛仰主唱高虎反问“哪个”?到了最后一期节目,他又问人家在节目中做过“最爽”的事情是什么,高虎回答“怼你”。
痛仰乐队主唱高虎:“怼你”
邀请朴树到现场做客,节目还没结束,朴树直接离场,因为“到点了,我岁数大了,得回去睡觉了”。
朴树:“到点了,我得回去睡觉了”
“怼得我胸口疼,问什么都不配合,全都是突发状况”,马东毫不掩饰主持《乐夏》的窘境,但他痛并快乐着。“接触了才知道,玩乐队的人都特别可爱,像神经病一样。刺猬乐队表演时把琴砸了,原因就是琴没调好,他生气了”。
《乐队的夏天》第一季海报 刺猬乐队
有一次张亚东因新版《New boy》落泪,录制结束后他觉得太失态,问马东能把那段掐了别播吗,马东说“当然不能”。这正是他想要的——真实,才打动人心。
张亚东落泪
在《乐夏》制作期间,很多人为马东担忧,都说这条路走不通,可他坚定地以为,“真正的好东西一定都是绝处逢生的,与其在旁边预判,不如冲进去试,干砸了怎么办?那就再干下一个。”有人说他不懂音乐,他同意,“但是我懂节目”。他告诉投资人节目是斥巨资打造的,对方不信,结果到了录制现场就傻了——马东把2008年北京奥运开幕式音响总工程师金少刚请来了,“这得花多少钱啊”!
《乐队的夏天》第一季海报 新裤子乐队
马东和牟頔都曾在央视工作,为了《乐夏》的后期制作,二人时隔十几年后又钻进了机房,连续工作了16个通宵,过程很痛苦,但“内容就是集体智力的结果,溜光水滑,看起来都对,程序顺利,那肯定做不出好东西。”
首期节目播出后,马东上调了赞助费,投资人说他“鸡贼,光想挣钱”,他回复:“我知道现在世道不好,让你们挑选也很难,但是你们随便”。
紧接着《乐队的夏天》就成了2019年最“出圈”的综艺。
马东再一次尝到了胜利的果实,这一年他刚好50岁。
刚刚离开电视台时,马东曾接受过郭德纲的采访。节目中郭德纲说,早些年落魄时,唯有马季先生真心待他,不仅没有落井下石,还专门为“德云社”题字。
讲到过往和主流相声圈的恩怨情仇,郭德纲难免激动,见状马东问:“郭老师,等您老了,您能把这些恨都忘了吗?”
郭德纲回“那为最好”,马东笑而不语。
马季题字“德云社”
这大抵是一个不太记仇的人。
2000年年底,《有话好说》因内容敏感被要求停播,马东为此潸然泪下,没过多久就离开了当时所在的湖南卫视。前几年,《奇葩说》的部分节目也因同样的理由遭到“下架”,而彼时的马东,已可以平静地对广电总局写下感谢信,“谢谢审核机构让我知道节目内容的边界在哪里”。
从前在电视台工作,他喜欢穿深色套装,而这些年,他西装上的颜色和花纹变多了,许多东西也随之丰富与生动了起来。时至今日,马东仍是公司里唯一的“老人”,在他手下工作的几百号人,平均年龄不过25岁。
“挤兑老板”是公司的企业文化之一,可马东甘之如饴。他喜欢以“没话找话”的方式和员工交流,虽然多数时候,大家都没有要回应他的意思。
“这挺好的”,在马东看来这就是良好的工作环境,“我鼓励大家上班吃饭、睡觉、喝酒、玩 游戏 、打麻将,不然死气沉沉的怎么搞创作呢?”
相比早些时候,马东松弛了许多。从前他抵触“星二代”,后来再讲起这个身份他说“不接受没有意义,仔细想来也是幸事”;
从前他崇尚理想和真相,如今他讲“就像辩论一样,有时不是非要一个结果,重要的是讨论的过程”;在央视工作时他严格到近乎苛刻,一个语言类节目就要反复审查多次。可自立门户后,他的口头禅变成了“都可以”。
没有员工见过马东发火的样子,所有消极的结果,都被他视为“试错的过程”。他会因为和同事的一句玩笑,便在雾霾天里穿着肉色连体衣“裸奔”,不介意别人用自己的眼袋开玩笑,他喜欢被顶撞、质疑、嘲笑,“要允许不同的声音存在,这样才能获得更多”。
一个中年男人变得越来越不正经了,看起来也愈发世故了。
很多人以此断定他向时代和金钱妥协了,对此马东付之一笑:只有“对抗”和“愤怒”才能展现自身价值吗?
“我不是那么注重内涵,我最大的梦想,就是高高兴兴地把钱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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